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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钱观

我的金钱观作者 Tatiana Boncompagni*mints 编译*Tatiana Boncompagni是英国《金融时报》撰稿人

我的金钱观

根据美国家庭关系委员会2012年的一项研究,夫妻之间在经济问题上的分歧是导致离婚的主要原因之一。

Tatiana Boncompagni在婚姻中很乐意把家庭财产留给丈夫。当关系结束时,她才意识到无知有多大的代价。

第一次遇见马克斯是在阵亡将士纪念日拜访我姐姐的时候,他高高的个子,蓝眼睛,金发,他的自信来自于含着银钥匙出生的身世,以及在寄宿学校接受过的教育。但是,他也有一些脆弱的地方。也许是在去「那家他挑选的时髦餐馆」路上玩出租车窗户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很可爱。在我变得越来越漂亮的时候,男孩子们并没怎么注意我,不过,我记得当时我在想,哇,我让他感到紧张?除了寿司和天麸罗,我们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一些共同点:我们都有非美国的母亲和兄弟姐妹,我们都去过乔治敦,而且并不适应那个地方。我向他敞开了从未向别人敞开过的心扉。他听着,让我感到被理解、被看见和感激。

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我们开始了长距离的拍拖(他开着梅赛德斯奔驰;我坐的代步工具是彼得·潘巴士),他以耀眼的社会效应和香槟酒在高跟鞋起舞的夜晚追求已被点燃的我,这比我在华盛顿特区做记者时的花费还要高。(有些是我自己买单,有些是他买单。)我们去圣莫里茨滑雪,在大堡礁潜水,在维也纳参加卡丁车比赛,一起唱卡拉OK。他在曼哈顿市中心拥有一套前后通透的战前公寓,衣柜里装满了英国衬衫和意大利西装。我住在一间出租公寓,我衣架上衣服的牌子是Dafy。

我想要进入马克斯的世界,但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升级。我的逻辑是这样的:他的家人保证了不会有什么坏事会发生在他身上,所以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坏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已经单飞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家庭和金钱的支持,我想,如果我和他在一起的话,我会从他那儿获益匪浅。

最后我搬到了纽约,在一家法律杂志社工作,和两个室友住在一居室的公寓里,和马克斯一起过周末。当时,我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在哥伦比亚特区一家电视台的职业机会。马克斯说我们不能再长期拍拖了,他想和我结婚。当我拒绝了那份工作后,就立刻后悔了。一周后,马克斯用三克拉和一瓶保罗杰香槟酒向我求婚,我答应了。

这应该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但是我无法摆脱对我自己的背叛感。我去见了精神科医生,他给我开的抑郁症药让我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我最好的朋友们干预我的方式只对我说“你不开心。”但是婚礼还是继续进行了。我以为我疯狂地陷入了爱河。一年之内,在我26岁的时候怀上了第一个孩子。

我们打算再要三个孩子,我负责照顾他们,而马克斯建立了一个能源中介和照明机构。我自己的收入来自于自由撰稿文章和小说,这些收入和他相比,显得微不足道,所以为了支付管家或儿童保育费,他给我开支票。我用一张他给我的信用卡支付家用。他的银行账户上没有我的名字,我也从未见过任何账单。我用自己的信用卡支付个人开销,比如衣服、美容、和女朋友外出过夜、以及他的圣诞礼物。但是当谈到共同财务时,我完全一无所知。

这的确让人无能为力,不过,我喜欢不必像我的成长过程那样“担心”钱。在明尼阿波利斯郊区的高中期间,我在当地的购物中心卖巧克力赚零花钱。就在我大四之前,我父母经常吵架,他们卖掉了我们的房子,决定离婚,搬到各自的家乡。我没有选择和他们任何一方住在一起,而是和朋友住在一起,全身心地投入学习。我迫不及待地想在这个世界上走自己的路,在大学期间的三年里,我拿到了全部的全额奖学金。

我的离婚律师问我一个月花通常要多少钱,房贷还有多少钱,我的退休金账户里有多少钱。我一个也不知道。

我从来不是那种梦想着和孩子们住在白色栅栏里的女孩,但是当马克斯进入我的生活,为我提供庇护和安全,以免受暴风雨的侵袭时,我感觉好像自己被救了。因为我克扣了自己小时候被照顾的经历,所以我有意识地寻找这部分。但是这是一个被别人拯救的故事:在交易中你的自信不见了。

天打雷劈的时候,如果这么说的话,是在我们100英亩农场碧空万里无云下的失望。那也是阵亡将士纪念日的周末,那一年,我们结婚11年了,我请马克斯为孩子们开夏令营的支票。他站在常绿树之间,告诉我他想改建我们的公寓。因为在他做出财务决定的时候,都是以他的意见为主。

从那天起,我开始折返到原处。我想要在花钱方面有发言权。找到了一份杂志编辑的全职工作。但是我仍然像往常一样做所有的家务——装洗碗机、卸洗碗机、半夜起来照顾生病的孩子、洗衣服和叠衣服、打包午餐、陪同孩子外出旅行或去学校参加假日聚会。

我们之间的金融失衡最终导致了婚姻的垮台。我们尝试过夫妻治疗和分居。但是我两都失败了,我要求离婚。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且因为我每次我提到关系问题时,我就觉得被解雇了。从根本上说,我们的优先顺序是不同的。

要求离婚就像是从悬崖上跳下去。不是因为我害怕独自一人,而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照顾自己。在我最初的咨询中,我的离婚律师问我一个月大概花多少钱,上东区四居室公寓的按揭还剩下多少钱,我的退休金账户里有多少钱。我一个也不知道。我有一个几百美元的支票账户和一个几千美元的罗斯个人退休账户,除此之外,我不名一文。我感到羞愧。

与此同时,我偷偷地开始囤积果汁盒、mac、奶酪和美容产品。就好像我在准备一场僵尸灾难和一场选美比赛。离婚引发了我对贫穷的恐惧,迫使我面对金钱的动力,而这种共谋破坏了我的婚姻和自尊。我需要为放弃我的职责承担责任。难道我不喜欢那些奇特的旅行和乡间别墅吗?我最后一次计较菜肴价格是在什么时候?

没有联名信用卡的头几个月里,我有很大的压力。他每月给我开一张支票,金额是他估算的#我需要的#数目。而我可以从写作、个人培训和其他自由职业者工作中得到一小笔收入。但是因为我从来没见过我的账单,我不知道我每个月的存款是否足够支付孩子和我的开支。我太害怕花钱了,我试着降低闲杂开销,得了流感后没有去看医生。大约六个月后,我才意识到我可以不那么努力而感到快乐。应该说是,是更快乐。焦虑减轻了,我不再心悸和恶心。结果证明我很擅长存钱。我花的每一分钱我都会过目,我阅读个人理财博客,保存费用明细账单。我的生活水平不像以前那样了。我卖掉了名牌手提包,不再沉迷于以前的奢侈品,和闺蜜一起喝酒聚餐。但是作为成年人,能够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值得的(染头发,没有问题;坐出租车,还是算了吧)。这让我照见了自己,当我告诉人们,她们应该知道自己的价值时,我不会觉得自己像个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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